她微微弯下腰,虽是闭着眼,可手却准确无误地落在了竹牍开头的第一个字上。
鲜钰又从前往后,仔细地用指腹将字触探了一遍。
她那浅得无甚血色的薄唇微微动着,仔细一听,竟是将竹牍上的字念了出来。
远处伏在地上的兔子动了动耳,却依旧望向法阵之外,连半点声音也没吭出。
兴许是退ch_ao的缘故,山外那拍打着礁石的海浪声缓了下来,而在yi-n暗处蛰伏起来的虫兽却纷纷出来了。
法阵无形,可在飞虫掠过之时,却在法阵上擦出了一道莹白的线来,那飞虫未被伤及,但却飞不进法阵之内。
飞虫如同扑火一般,可稍一离近便被摊开,那一点点莹白的光恰若星光,在这昏黑的山洞中闪烁着。
鲜钰食指一弹,那摊开在地上的残卷登时卷了起来,成卷的残卷在地上一滚,险些滚出了法阵之外。
残卷上的每一个字皆刻进了她的心底,只消一起念,那成串的字形便从她的眼前晃过。
一个个字似是燃起来一般,可连一丝暖意也未生起,反倒yi-n冷十足,是为丹yi-n。
那一瞬,似是拨开了云雾得以看见山水一般。
鲜钰恍然大悟,原来这便是下半卷。
灵海中的灵气震荡不已,似是成了洞外的海,而那一个个的字便是风,风一吹刮,霎时海浪翻天而起。
她身子骨本就弱,灵力又在乱窜着,浑身筋骨都疼痛不堪。
顿时像是回到了翱仙山上,抑或是回到了前世被残害之时,那分筋错骨之痛遍布周身,她猛地一咳,一口血涌上喉来。
牙关往下一咬,硬是咽了下去。
半卷丹yi-n卷已能让她灵海结婴,那若是一整卷……
鲜钰紧闭的双眸微微一动,不敢再分神。
她沾了血的薄唇似是染了胭脂一般,那唇微微一动,一个个字音从唇齿间逸出,读的,正是那竹牍上的字。
洞外的天地本还能看得见寥寥几颗星,可登时墨云重重,云间电光一闪,黑天骤亮。
雷未落下,可已在云中蛰伏。
元正殿中,厉载誉正在批阅奏折。
他眸光沉沉地握着狼毫,在奏折上批下了一行字,却看也不看大殿中跪着的小童一眼。
那小童战战兢兢跪着,身上穿着的分明是天师台的服饰,可这一回,他手上却未捧着金盘,也未将听涛珠拿在手中。
过了许久,厉载誉才道:“国师莫不是未接到朕的旨意。”
小童连忙道:“国师大人道尚有一卦未卜算好,况且近日又在备着祈福仪式,待那一卦卜算出来,便带上卦珠入宫拜见陛下。”
厉载誉脸色一黑,又猛地咳了几声,“祈福?为何人祈福。”
仙童连忙道:“自然是为陛下祈福。”
“国师那一卦何时卜得出来。”厉载誉冷声道。
“不知。”仙童颤着声道。
厉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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