厉青凝果真未去太医署,隔着江岸观起了失火,心里无甚波澜。
这江岸那头的火,还是她令人烧的。
她预料得到两大宗不肯交出蝎尾藤,但又不敢断了皇帝的汤药,唯恐断了一日,皇帝便会受药瘾之苦。
故而,两大宗只能假意到太医署,装作是要同太医署共研那药草的熬炼之法,实则却万万不想让蝎尾藤经太医署的手。
这一回,就要看两大宗要如何应对了。
此番厉无垠已不在宫内,若是发生了什么事,也无人能替他们拿主意,这江岸那头的火,怕是要越烧越旺了。
厉青凝未在房中久坐,起身就往院子里走,站在院中又仰头朝天穹望去。
只见天色依旧灰沉沉的,y_u雨却未落,像是正在酝酿着一场昏天黑地的瓢泼大雨。
虽说往年入冬前后也是这般,天光近乎被浓云掩蔽。可如今的天色却太古怪了些,压城的黑云经久不散,也不知是不是国师又在天师台祈雨。
厉青凝蹙起眉,更是忧心起那去we_i风岛取残卷的人了。
不管如何,取未取到都该传讯回来才是,可如今没个音信,也不知如何了。
想到那卦象,又思及鲜钰将白涂也一齐带走了,她唯恐国师会设法追赶过去。
厉青凝眸光沉沉,心道不成,决不能让国师离开都城半步。
而在太医署中,两大宗所派之人果真正和几位大人在争吵着。
太医署的地上一片狼藉,地上湿漉漉一片,全是洒在地上的汤药,那地面污浊得很,还遍布着碎瓷。
地上那些药锅的残片触目惊心,若是无意踩倒,那定会伤到脚。
可偏偏太医署的大人和两大宗的弟子便站在其中,几人皆是气得脸红脖子粗的。
李大人指着那满地的碎瓷片,疾声厉色道:“看你们还如何借,你们在这太医署里找得到一个药锅,李某我便砸一个!”
那四人在两大宗中何曾受过这样的气,其中一人破口大骂道:“老东西,就凭你也敢和仙家斗。”
李大人登时笑了,一张脸已然怒红,却还提着唇角在笑,他道:“仙家?就你们敢自称仙家了,就连你们宗主也未曾在陛下面前自称为仙。”
另一人掌中聚起的灵气,那灵气一聚,令袖口浮荡而起。
李大人面色一凛,“又想动手?你们莫不是忘了这是东洲皇宫,在宫中自然要守宫中的规矩。”
那人刚将手抬起,手立即被身旁的人按了下去。
收起了灵气后,那人仍是气愤得很,可瞪着这遍地的碎瓷,又瞪不出朵花来。
李大人未说过,一同站在其中的杜大人开口道:“陛下命两大宗将药草拿来,可你们如今却将那药草捂得严实,莫非是那药草见不得人?”
“休得胡说!给陛下服用的药草,又怎会见不得人!”一人应道。
杜大人冷哼了一声,“那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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