续看兵书。
没多久，换洗干净的张十妹便又回来了。
云汐放下兵书，听张十妹讲述事情的来龙去脉。
张十妹，是父母的第十个女儿，上头有九个姐姐。
为了生儿子，母亲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。
可即便如此，她还咬牙继续生孩子。
只可惜，越想要儿子，越是生不出儿子来。
一连十个全是女儿后，父母又努力了很久，母亲的肚子却迟迟没有消息。
大夫说，母亲的身体，很难再有身孕。
于是父亲以生不出儿子为借口，一纸休书休了母亲。
母亲想不开，悬梁自尽了。
老婆没了，儿子还得继续生。
怎么办呢？
当然是续弦。
大户人家续弦是再简单不过的事。
然而对于穷苦人家来说，续弦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
早在很多年前，父亲就开始卖女儿了。
九个姐姐，全都被父亲卖了个精光。
有的，卖给老头做妾。
有的，卖去青楼。
卖给大户人家做丫鬟的，一个都没有。
因为做丫鬟的价钱，没有做妾做妓．女．高。
一个一个的女儿卖出去，一个一个的妻妾抬进门。
父亲娶填房纳小妾的背后，是姐姐们生不如死的一生。
父亲高价卖掉她们之后，还嫌不够，事后，还总是去找她们要钱。
最后，九个姐姐，全都死了。
有的，为了给父亲筹钱，在青楼没日没夜接客，染了脏病而死。
有的，因为实在拿不出钱来供养父亲奢华糜烂的生活，被父亲告到衙门，气得当堂撞死。
说到这里时，张十妹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。
冷烟和顾青沫练完剑回来喝排骨汤，刚巧听到父亲状告女儿，女儿委屈得当堂撞死这一段。
顾青沫抿唇道：“既然已经卖了女儿，那就没道理要女儿养了吧？而且，女儿赡养父亲，也该按照正常生活支出来计算，没道理让女儿承担他纳妾的费用和养妾的支出吧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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