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辞灵脉寸断,依旧是修士的身体,但无法吸收储存化用灵气,需要隔一段时间进食一些东西,掌门之前安排杂役来照顾他就是出于这样的考虑。
燕回在一楼的小厨房找到了几只用空了的丹药瓶子,猜测之前的大多数时间他应该都是在吃辟谷丹。
厨房条件有些简陋,她自己做饭能力也够呛,不过只是做一罐米粥大概还是可以的。
煸出虾油,炒熟虾仁,加水添米,等煮的差不多了,再从窗台小瓦盆中拔一颗青青翠翠的小葱,切碎了撒进罐子里。
燕回擦掉脸上的灶灰,分出一点尝了味道。
挺不错,竟然没有糊。
往常一入夜便黑漆漆一片,宛如鬼域般沉寂的清竹峰今天有些不一样。
峰顶的小楼内,不知何时亮起了一点灯火,透过薄薄的窗纸,向外透出那橘黄色的温暖亮色。
但一豆灯火还是有些微弱,不说划不破这绵延数里的黑暗,单单是三楼那不大的空间都很难照得通透。
燕回盛好粥,在晃动的烛光中从储物袋翻出一颗圆润的珠子,灌了点灵气进去,珠子立刻就亮了起来,光线莹白温和,并不刺眼。
将珠子嵌入灯罩内,她用勺子舀起一勺滚烫的米粥,吹凉了一些,送到江辞唇边。
“刚做好的,师尊,弟子手艺一般,您多担待。”
男人没有出声,只是将送到嘴边的粥吞了下去。
他双手手骨都被穿透,两条腿的沉疴旧疾也沉重折磨,此刻背靠着床头的一方软垫,半面侧脸都藏在光线照不到的阴暗里。
鼻影锋利,眉目沉寂。
稍微低头喝粥时,缟色的领口被轻微扯动,从燕回的角度,能看到他脖颈侧面那一条陈旧的疤痕。
暗淡的,长长一道,毒虫一般,扭曲的爬在他苍白的颈侧。
和记忆中一样。
心底某个地方动了动,有种奇怪的情绪试图破土而出,又被她按了回去。
不行,太不合规矩,不能这么做。
她其实是想碰一碰那条疤痕的。
燕回自己也不清楚这个莫名其妙的意图从何而来,或许只是想看看传闻中强悍无匹的年轻剑修,是否也是拥有和普通人一样温度的血肉之躯。
但是我们一点也不熟,不能对新师尊无礼。
燕回略带遗憾,继续喂粥。
她看到江辞吞咽时滚动的喉结,视线往上,是利落的下颌线条,以及被热腾腾的食物熏染得微红的薄唇。
总算有了一丝血色,下午的忙碌在这一瞬间转化为欣慰。
这顿饭实在是太朴素了,等她拿到灵石,一定买来更多更好的东西。
粥煨得有些久,米粒黏滑绵软,虾肉脆嫩鲜甜。
热气腾腾的食物一经划过喉咙,就以极大的温暖与鲜活安抚了胃中的饥饿,把那些常年不散的阴寒驱散。
男人慢慢的咀嚼着,眼帘下垂,莹润的光线中,空洞的眼底似乎倒映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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