室。
我无话可说,只要她愿意,便随她去吧!
她吃了那许多苦,一心只有仇和恨。
如今知晓爱人了,也顶顶好,可我怕她所爱非人。
可十七妹说起那人时,眼角眉梢泛着光,我不忍,不忍说实话。
那人不允,我说,我杀了谢太傅你便能允了么?
他低声笑了,又咳得不能自已。
我知他允了。
谢相什么也不爱,独爱春日里的梨花。
这年万安宫的梨花开得格外好,谢相领着三两侍卫来万安宫赏花。
那日清风徐来,梨花清淡的香味飘漫天。
我坐在那浮白的花丛中等着,直到谢相来时,一击即中。
他这样的身份,本该侍卫环伺才是。
可风雅的人总有各种各样的毛病,他嫌侍卫杀气重,会惊扰了梨花的香味。
或是他对他身边带着的两个女护卫的实力太过信任吧?
总之我杀了他且全身而退。
谢相死的当夜,那人就传消息于我,我十七妹死了。
被她爱的男人一剑刺穿,她不是打不过,只是不曾动手。
谢家终究是钟鸣鼎食的谢家,什么事是他们查不到呢?
我们三姐妹里,十六妹已死了许多年,只余下个十七妹,如今连她也去了。
这世上终余下了我一个。
我杀了谢太傅,给我阿耶同陈家那许许多多的亡魂报了仇。
我乏了,累了,寻了处靠山的房子住了下来。
没想到谢遥会寻来,没想到他会假装成宁若寻来。
我从不怀疑谢家的神通广大,谢遥不杀我,只怕是想知晓我身后的人是谁。
我曾对他一见钟情过,可他终究不识我,多悲哀?
第二日
谢遥来时还是秋日,清风带着秋日恰有的舒适和微醺。
我只当不知,只当他是宁若。
毕竟他推开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时,白衣胜雪,风姿绰约,何等的美貌,又何等的矜贵。
所谓矜贵,是世家大族积年累月用无数的金钱才学堆叠起来的。
若是陈家还在,我或许也会同他一样,对着一扇低矮的小破门也不愿意低头。
他推开门的一瞬我便认出了他,毕竟那是让我一见钟情过的眉眼。
后来做了杀手,很累又很闲时我会突然不着边际地想,一见钟情这件事儿,多半是因着长相的。
我年岁还小时,是多么无知又肤浅啊。
这许多年过去,我甚至连阿母的模样都记不大清楚了,可还能一眼认出他来。
他推开门时,我正坐在长满枯黄杂草的院中喝酒。
他有些被惊着了,是没想到我会住在这样破败且杂草丛生的院子里?还是没想到原来陈家的十三娘陈绒原来生得这幅模样?
这些年我在上京出出入入,却一次都没见过他。
听闻他生过一场大病,久久不见好转,是眉山的老道化了他去,后来他确实活下来了,只一直待在眉山不曾回来。
上京多少闺阁女儿翘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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